田里创残疚正深,望医起死息呻吟。神功那用千金药,妙处都由一寸心。
剑外空遗乔木望,江东将有憩棠阴。十分存省新氓了,归转洪钧普作霖。
送江东李宣副之官建邺。宋代。汪梦斗。 田里创残疚正深,望医起死息呻吟。神功那用千金药,妙处都由一寸心。剑外空遗乔木望,江东将有憩棠阴。十分存省新氓了,归转洪钧普作霖。
梦斗字玉南,号杏山,绩溪人。理宗景定二年(一二六一)魁江东漕试,授江东制置司干官。度宗咸淳间为史馆编校,以事弃官归。宋亡,不仕。[1] 有北游集。后从事讲学以终。汪梦斗诗,以影印文渊阁《四库全书·北游集》为底本,校以明隆庆三年汪廷佐刊《北游诗集》(简称明刊本)。新辑集外诗附于卷末。
汪梦斗。 梦斗字玉南,号杏山,绩溪人。理宗景定二年(一二六一)魁江东漕试,授江东制置司干官。度宗咸淳间为史馆编校,以事弃官归。宋亡,不仕。[1] 有北游集。后从事讲学以终。汪梦斗诗,以影印文渊阁《四库全书·北游集》为底本,校以明隆庆三年汪廷佐刊《北游诗集》(简称明刊本)。新辑集外诗附于卷末。
试院唱酬十一首 次前韵三首。宋代。苏辙。 老去在家同出家,《楞伽》四卷即生涯。粗诗怪我心犹壮,细字怜君眼未花。霜落初惊衾簟冷,酒酣犹喜笑言哗。归心知有三秋恨,莫学匆匆下坂车。门前溪水似渔家,流浪江湖归未涯。邂逅高人来说法,支离枯木旋开花。诸生试罢书如积,剧县归时论正哗。安得骑鲸従李白,试看牛女转云车。渴醪能使客忘家,屈指归期已有涯。鱼化昨宵惊细雨,鹿鸣他日饮寒花。已谙江上肴蔬薄,莫笑衙前鼓笛哗。太守况兼乡曲旧,会须投辖止行车。
重题黄鹤楼。宋代。柴望。 自从崔颢题诗后,更有何人吊祢衡。芳草不知鹦鹉恨,晴天惟见汉阳城。楼头月落酒方醒,岸口风高雁正鸣。五百年前黄鹤去,閒寻鸥鹭订诗盟。
寓金陵寄舍弟十二校书以识别怀兼忆二侄。明代。郑瑛。 吾祖昔葬龙腰峰,石边种子今作松。吾家旧住凤池曲,庭前种笋今成竹。人生变幻那得知,儿时自谓长若斯。一朝蹉跎各老大,况乃落魄天之涯。天之涯,何淡荡,功名未睹心犹壮。母在宁论鲍叔心,官卑不改陶潜况。去年风雷建中过,斗酒慇勤奈别何。老樵丈人发诗箧,万素将军赠剑歌。别来欲度云霄里,羽翼空摧溟渤水。鸿雁天边落日低,鹡鸰原上秋风起。冕旒二子近何如,客久都门未得书。马首明朝忽西去,何由见尔唾成珠。
端阳赐宴。明代。梁崇廷。 瑞蔼天中映紫宸,喜随鸳鹭作王宾。金盘品合醍醐贵,蒲斝香分玉露珍。日丽朱楼天阙晓,风回仙仗汉仪新。监梅霖雨非难继,千载芳传君若臣。
士君子立身事主,既名知己,则当竭尽智谋,忠告善道,销患于未形,保治于未然,俾身全而主安。生为名臣,死为上鬼,垂光百世,照耀简策,斯为美也。苟遇知己,不能扶危为未乱之先,而乃捐躯殒命于既败之后;钓名沽誉,眩世骇俗,由君子观之,皆所不取也。
盖尝因而论之:豫让臣事智伯,及赵襄子杀智伯,让为之报仇。声名烈烈,虽愚夫愚妇莫不知其为忠臣义士也。呜呼!让之死固忠矣,惜乎处死之道有未忠者存焉——何也?观其漆身吞炭,谓其友曰:“凡吾所为者极难,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而怀二心者也。”谓非忠可乎?及观其斩衣三跃,襄子责以不死于中行氏,而独死于智伯。让应曰:“中行氏以众人待我,我故以众人报之;智伯以国士待我,我故以国士报之。”即此而论,让馀徐憾矣。
豫让论。明代。方孝孺。 士君子立身事主,既名知己,则当竭尽智谋,忠告善道,销患于未形,保治于未然,俾身全而主安。生为名臣,死为上鬼,垂光百世,照耀简策,斯为美也。苟遇知己,不能扶危为未乱之先,而乃捐躯殒命于既败之后;钓名沽誉,眩世骇俗,由君子观之,皆所不取也。 盖尝因而论之:豫让臣事智伯,及赵襄子杀智伯,让为之报仇。声名烈烈,虽愚夫愚妇莫不知其为忠臣义士也。呜呼!让之死固忠矣,惜乎处死之道有未忠者存焉——何也?观其漆身吞炭,谓其友曰:“凡吾所为者极难,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而怀二心者也。”谓非忠可乎?及观其斩衣三跃,襄子责以不死于中行氏,而独死于智伯。让应曰:“中行氏以众人待我,我故以众人报之;智伯以国士待我,我故以国士报之。”即此而论,让馀徐憾矣。 段规之事韩康,任章之事魏献,未闻以国士待之也;而规也章也,力劝其主从智伯之请,与之地以骄其志,而速其亡也。郄疵之事智伯,亦未尝以国士待之也;而疵能察韩、魏之情以谏智伯。虽不用其言以至灭亡,而疵之智谋忠告,已无愧于心也。让既自谓智伯待以国士矣,国士——济国之上也。当伯请地无厌之日,纵欲荒暴之时,为让者正宜陈力就列,谆谆然而告之日:“诸侯大夫各安分地,无相侵夺,古之制也。今无故而取地于人,人不与,而吾之忿心必生;与之,则吾之骄心以起。忿必争,争必败;骄必傲,傲必亡”。谆切恳至,谏不从,再谏之,再谏不从,三谏之。三谏不从,移其伏剑之死,死于是日。伯虽顽冥不灵,感其至诚,庶几复悟。和韩、魏,释赵围,保全智宗,守其祭祀。若然,则让虽死犹生也,岂不胜于斩衣而死乎? 让于此时,曾无一语开悟主心,视伯之危亡,犹越人视秦人之肥瘠也。袖手旁观,坐待成败,国士之报,曾若是乎?智伯既死,而乃不胜血气之悻悻,甘自附于刺客之流。何足道哉,何足道哉!虽然,以国士而论,豫让固不足以当矣;彼朝为仇敌,暮为君臣,腆然而自得者,又让之罪人也。噫!